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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文:闫 烨 2002年5月28日发表于长城小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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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居住在河北省遵化市的石人沟,从我家出门往北大约二三百米远吧,有一条从长城口子流下来的四季不枯静静流淌的无名沙河,河上有一座用粗钢绳和木棒搭起的吊桥,从晃晃悠悠的吊桥过河,再顺山沟爬上去就是沙坡峪长城了。沙坡峪长城为明代所修,虽历经几百年风雨浸蚀、战乱、人祸保存还算完整,有些敌楼还能爬到二层上,敌楼与城墙上的垛口均为青砖砌成,有些地段的墙体也为青砖砌成,大部分地段的墙体用石块垒成,有段长城,大约有几十米吧,城墙上两边近两米的垛口竟非常完整,这段垛口与八达岭等地“几”形垛口不同,造型奇特,变化丰富,每一个垛口形状都不相同,古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着实让人钦佩。几百年的荒废,如今城墙的马道上已长满了蒿草,有的地方从城墙缝隙中长出了过人高的杂树。这一带植被好,长城上是漫山遍野的栗子树,春夏郁郁葱葱,秋季硕果累累,每年一到十月底,树叶被霜打变成了金黄、深红色,与灰色的长城构成非常协调的暖色调,煞是好看。只是冬季显得有些萧条,近几年由于气候变暖,很少下雪了,即便是下了一些,连山石都不能覆盖,山风一吹荡然无存,已故毛泽东主席那著名的《沁园春·雪》中描绘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唯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已多年不见了。不记得是79年还是80年,一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尺多厚。群山白茫茫一片,唯有那长城突立在山脊上,原本深灰色的长城在白雪的映衬夏,显得更加厚重,那场雪几个月才消融。
我最爱看雨中的长城了,每当暴风雨来临之际,山上的各种树木在狂风中发出阵阵呼啸,并倒向一侧,那天上翻滚流动的乌云,以排山倒海之势仿佛要吞并摧毁长城似的,有时竟又觉得乌云静止不动,倒像长城在腾飞。而雨中的长城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长城的棱角被淹没了,与山石树木融为一体,像一幅水淋淋的灰色调水彩画,令人感到有些压抑,有些凄凉,不禁会使人想到古代戍边的将士当时是何种心态。
春夏秋冬,日出日落,二十多年来记不清爬过多少次长城了,当一上人身付背囊独自行走在蒿草灌木丛生的长城上,恍惚间会有一种隔世之感,口渴了,可以顺手采摘些枸杞、酸枣之类的野果解渴。累了,可以自由自在的躺在长城上,或仰观蓝天翻滚的白云(此刻有如腾云驾雾一般);或遥望远方苍茫的群山、连天的衰草;或闭目侧耳倾听那掠过长城垛口似乎夹杂着金戈铁马之声的呼啸山风;或深深呼吸散发着山野花草芳香的清新空气,好不惬意。
长城如同一座变化多端的大型雕塑,一段长城这一面看去可能会觉得低矮平缓单调,但在另一面你却可能发觉她高大雄伟与险峻。陌生的长城会令你感到新奇与神秘,熟悉的长城总是那么亲切,不论你来过多少次,每一次都能从同的角度发觉新的东西,这大概正是长城的魅力所在吧。
久居长城脚下,自然对长城产生了深厚的情感,一天不望一望长城,似乎生活中少了些什么,好在我曾学了几年的绘画,因此,爬长城、画长城便成了我的业余生活中的最大乐趣。前些年作版画、画油画,忽然有一天我觉得在平面上作画似乎不足以抒发我对长城的全部理解与感受,便又拿起了雕刀,做起了长城雕塑。我做的版画、油画长城均为力尽沧桑、未经今人修饰自然原始的野长城,而我做的雕塑则是以大块的面,尽乎完美的结构,力图表现长城博大恢弘的气势记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民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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